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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然也听她的话,乖乖出去了。只是,她与我有什么可单独说的?
我正疑惑,她就开口了:“你不该进宫的。”好吧,这话让斐然听见确实不大好。我又想起,自始至终她都叫我林姑娘而非林贵人,斐然也不曾说什么。
我犹疑着,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:“进都进了,还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呢。”
她看着我,又或许是透过我看着什么人,叹道:“你们这群小姑娘,看着这些得宠的嫔妃光鲜亮丽,屋子里名贵珍宝数不胜数。可你哪看得到,那后面漫长十几年的岁月里啊,全是等待。你听过一句话吗?叫‘色衰爱弛’。过了最漂亮最鲜活的那些年华,哪还有什么不会消退的恩宠呢?这一辈子,就得指望着那些积累的情分了。可是男人的情分,就像是烟,风吹一吹就散了。”我心说,你不也是小姑娘吗?顶多比我大上七八岁,这番话讲的却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了。可我没顶她,只是静静听着。为我好的话,我还是能听得出的。
盼儿似乎做了什么梦,咿咿呀呀地说着梦话,偶尔咂摸咂摸小嘴儿。眷晚轻轻抚着孩子的脸颊,半呓语道:“这里的荣华富贵,倒不如外面的海阔天高。若是有可能,还希望林姑娘将来能送盼儿离开这皇城吧。”
我接道:“皇上人挺好的,定不会辜负你。我觉着,他和那些薄凉的帝王不一样。更何况,盼儿是皇子,若留下,将来定是有远大前程的。”
她一愣,随即掩面笑起来:“谁同你说,盼儿是皇子了?”
第10章
啊?我傻了。不是皇子,那,那是眷晚和别人的孩子?我着实没想到,斐然这么大度,居然能认贼作父。等等,认贼作父好像不是这么用的。总之,我被震撼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那,那斐然,我是说皇上,人确实挺好——自己绿了都不在意。”
眷晚笑得更开怀了,然后大约是怕吵醒孩子,又强行压了下来:“小小年纪,脑子里故事倒是编的快。不光是盼儿,我同皇上也没什么关系……要说起来,也就算是青梅竹马?”不是吧姐姐,青梅竹马还算没什么关系??
她眨眨眼,继续道:“至于剩下的,不如回头你亲自去问问皇上好啦。”
我有点不甘心:“就是皇上同我说那是皇子,那我去问他,他定然不会说实话。”可无论我说什么,眷晚却不肯和我细讲了。
第七十五日。
我昨儿抱了盼儿回来,拉着斐然问了个清清楚楚。
原来眷晚是他母后为他寻的贴身丫鬟,和他一同长大。按理说,我在学堂时应是见过眷晚的。只是估计当时没在意,加之好几年过去,记忆也就淡了。斐然从三皇子成为太子,又成为皇帝,眷晚都陪着他。
原来所谓青梅竹马,就这啊。我莫名其妙觉得快乐了一丢丢。
也怪不得眷晚和我说出“色衰爱弛”这番话了。从小在宫中长大,她见的自然多了去了。
斐然想着,不该让眷晚一辈子孤家寡人,所以还了她一个自由身。可他没想到,过了大半年,眷晚带着身子回来了。她说自己出宫后,遇着了个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,两人一见钟情。先生寻了处宅子,哄着叫她安心住下。虽吃穿用度待她极好,却推脱不肯与她成婚,只偶尔留宿。眷晚觉得他定是有自己的难处,便一直等着。直到五个月后发现自己怀了孩子,实在等不住了,前去那先生的学堂寻他,才发现他早就成了婚。她去时,夫妻二人正恩恩爱爱地牵着个孩子往外走。
教书先生见了她,想假装不认识。他的妻子却不是个傻的,将眷晚请上府中清清楚楚说了始末,便要那先生给眷晚磕头认错。眷晚不需要这种认错,只需要个交代。可是又如何交代呢?那妻子送她出府时劝她,打了孩子,再寻个好人吧。一个女人自己带孩子总是要吃大苦的。
可眷晚怎么想怎么觉得,她不能打,毕竟是个小生命啊。于是思来想去,最终咬咬牙,又回到了斐然身边。
这故事听得我怒火攻心,问道:“那教书先生呢?他妻子怎么办了?”斐然叹道:“后来我命人去探查过了,那教书先生不是初犯。他是入赘到他妻子家的,全靠他妻子养着。可偏生那妻子爱极了他,明知他常去外面偷吃,竟也纵容着,没少帮他打发找上门的无知少女。”
“这叫什么事?她明知自己丈夫四处诓骗姑娘,却也不拦,竟还为虎作伥?”我觉得我的三观和五官一时间都有些扭曲。一开始原还觉得那妻子也是可怜,自己的爱人在外面找人,她还要帮着处理。可越听越不对味儿了,若不是她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以约束,那教书先生不过是入赘进去的,哪敢这样?说起来,夫妻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人。这便是所谓的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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