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来到山上,山上依然是清风徐动,云气袅袅。药堂和其它地方不一样,是个很热闹的地方。一个干瘦的老头指挥这一群弟子忙里忙外。捣药的捣药,烧水的烧水,老头忙得不亦乐乎。
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却是整个琼华派即使掌门也要礼让三分的角色,也是琼华派为数不多的老一辈人物。
修炼一途,无论与人交手还是功法反噬都少不了要服用丹药,更有甚者丹药能辅助修行。虽说不是无往不利,但有丹药辅助修行进度,境界突破都会有极大裨益。
几人今天来领取的便是一种叫聚气散的初级丹药,能够帮助炼气阶段的修士提高修炼速度。孟清河领着几人领了每月三颗的聚气散,便带着重山和周易来到干瘦老头面前。
“外门弟子孟清河拜见师叔祖、华胥师兄。”孟清河恭恭敬敬道对着干瘦老头和身边一位弟子道。孟清河当然可以找门中医官活着药堂的师兄、师姐为重山疗伤,但重山这伤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,就怕修炼一日便要伤一日.孟清河想的长远若是能得到面前这位师叔祖的指点,说不定能另有一番出路。
重山、周易连忙有样学样的上前见礼。
“是清河,来领药啊!”那老头头也不抬,瞪着黄豆大的小眼,盯着丹炉,更没理会重山、周易两人。
孟清河是资深的外门弟子,人也活络,在师叔祖面前也算混了脸熟。换了旁人,老头就怕理也不理。老头旁边那位叫华胥的弟子刚要起身和孟清河见礼,却被老者一下敲在头上:“三心二意,这世上还有比炼丹更重要的事儿吗?炼丹最高境界那时充耳不闻,视而不见,眼中只有丹炉,区区世俗礼法就能动你心意,怎成大器。”
那弟子大气不敢吭,只好学着老者,瞪大眼睛盯着丹炉。
重山撇了撇嘴,对周易做了鬼脸,对着口型说道这怪老头眼睛和纳经楼的老头有一拼。
“弟子已领丹药,拜见师叔祖,是另有要事。”老头没搭话,孟清河知道老者脾气继续道:“新晋外门弟子重山因修习水系功法水衍空,受瀑布锤炼,身受外伤。每至子时,经脉更是刺疼……”
“水衍空这种坑人的功法不练就是啦!”老头没等孟清河说完便打断道。
孟清河一下就被噎住,这倒是个治本的办法。
“弟子实在没别的功法可练,要不然师叔祖随便赐个玄品高阶的水系功法就可一劳永逸。我琼华派大门大户,师叔祖慧眼如炬,这种功法不练也罢。”重山可不像孟清河,随口便来个打蛇上棍——顺杆爬。
孟清河听了重山的话不由捏了把冷汗。
那老头听了重山的话抬起头,斜觑了重山一眼:“倒是个奸猾的小子。”
“可惜怪老头不愿意。”那老头说着还冲重山做了个鬼脸。
重山不觉脸色一红,自己刚才的样子想必都落在前辈高人眼中。周易连忙道:“前辈休怪,重山个性率真,并无不敬,还请……”
“不请、不请……”老头不能周易说完便打断。
“你叫重山?”旁边突然有人插口道,声音银铃一般清脆。
重山、周易闻言一转身,瞳孔瞬间放大。来人约莫十三四岁,却是体态婀娜,一席黄衣到地,不饰粉黛,眉目中仿佛映着阳光一样明亮。
“咕噜!”重山咽了下口水。
那女子见二人丑态,略现嗔怒,低下眼睛,走到干瘦老头面前,递上两只玉瓶:“药老,你要的紫荆藤、龙舌草已炼化完毕,请药老查验。”
那药老见女子到来,眉眼舒展,打开玉瓶提鼻子一闻更是眉开眼笑:“好!这提炼精度,比得上我年轻的时候了,药堂现在这些弟子也没谁比得上了。”
“药老谬赞,月容哪里比得上药堂师兄、师姐们。”女子谦虚道。
药老打开玉瓶,将两味药材倒进丹炉,不一时,丹炉便飘起一阵香气。
“那你就是周易了!”那女子扫了眼两人随身兵器,问向周易。
“师姐,在下正是周易!”周易先前乍见女子容貌,多有失态,此时连忙低头拱手道。
“我不是你师姐。”那女子回了一句,周易一滞,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药老,前几日城中有人向家父献了几坛猴儿醉。此次来得匆忙,忘记带来,我已让人回府去取,想必中饭药老便可尝到。”叫月容的姑娘轻轻说道。
药老听了如响炸雷:“这么重要的事儿,怎么不早说。快、快、快,快带我去。华胥,你来收丹,我有要事去办。”
“师叔祖,这炉丹我不会收啊。猴儿醉这种世俗……”
“不会收?炼丹最高境界就是要收不会收的丹药……”药老话说了半句,拉起月容姑娘就要走。
“药老、药老。”月容姑娘连忙叫了两声:“我已让家奴去取,片刻便至,药老稍坐。”
“啊,还没拿来?”药老听了大失所望,坐回丹炉前,舔舔嘴巴,也无心再看什么丹炉。
猴儿醉据说是山中灵猴酿的酒,可遇不可求,颇具灵气,但重要的还是味道奇佳。老者好酒也可见一斑。
月容见老者神态也有些不忍:“药老,那猴儿醉稍后便至,家父更备好五色鹿肉,到时一起吃喝,岂不畅快。”
药老听了这话,眼中又有了神采,不觉的口舌生津。看这药老不光是酒鬼,还是个吃货。
“那重山好歹是琼华派的弟子,药老不如趁这段时间略施小技,随手帮重山去了伤痛。”月容接着说道。
药老听了盯着月容姑娘看了一会,呵呵笑道:“倒不是老头我不愿意帮,水衍空这鬼东西确实坑人。练一日便要吃一日的苦,最重要的是耗药材啊。要内服外浴,三天一小浴,七天一大浴。药材是天地灵宝,耗在人身上多浪费。”
药老说得理所当然,让重山、周易等人不由咋舌,药材用人身上浪费,这真是第一次听说。
“竟会如此。”月容眉头紧缩:“那药老是否可以随便赐个玄品高阶的水系功法,也让后辈门多多长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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