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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哭什么哭!晦气!连个崽子都保不住,还能指望你干什么?”
收回纷乱的思绪,陈建军却带着一丝不耐烦走了过来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又哪里不舒服了?”
我本能地向他解释:“我没有跟着你们,只是路过。抱歉,打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“晚秋姐,上次的事真对不住,要不是你替我尝了药,我还不知道那药那么冲呢。建军哥,让晚秋姐跟我们一起回家吧,好不好嘛?”
陈建军宠溺地刮了下翠莲的小鼻子:“就你心善,听你的。”
本就打算回去收拾最后一点东西的我,没有拒绝翠莲的“好意”。
陈建军车前杠上挂着一个崭新的红头绳,上面还系着一小撮明显不属于我的头发。
“哎呀~这,这个头绳怎么还挂在这里呀?建军哥,你不是说给我收起来了吗?”
翠莲扭过头,娇嗔地捶了男人后背一下。
陈建军一边含糊地应着是他的错。
建军小心翼翼地将抱怨颠簸难受的翠莲扶进主屋。
那是原本属于我的房间,有着整个家属院都羡慕的朝南窗户和暖和的土炕。
他让翠莲在炕上躺好,就自己去厨房张罗吃的。
下台阶时,建军看到我,犹豫了一下:“晚饭多做一个人的,多摆一副碗筷。”
阴暗的储藏室内,我打开那个旧木箱,发现里面仅有的几件衣服,都被扯破或者染上了油污。
庆幸的是,压在箱底的几张薄薄的信纸和我的户籍证明,完好无损。
当我收好这些最后的物件,准备离开时,翠莲却堵在了门口。
她手里把玩着那个红头绳,上下打量我:“林晚秋,没想到你脸皮还挺厚的嘛。都被我撵到这老鼠洞里了,还死赖在陈家不肯走。”
“也对,你那个当干部的舅舅上个月听说调到省城去了,没了这个靠山,你可不得死死扒着建军哥这棵大树。”
话说到这,翠莲突然想起一件得意的事:“林晚秋,你那个病秧子舅舅快不行的时候,你哭着求建军哥借钱给你买火车票去看最后一眼,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嘛?因为呀,他那天答应了要带我去赶邻县的大集呢。你看,我头上这个新买的蝴蝶发卡,就是那时候买的哦。”
啪一声打落翠莲手中的发卡,我忍无可忍地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翠莲尖叫着挣扎,手里的红头绳掉在地上。
争斗间,慌乱的翠莲一脚踢翻了煤油灯,瞬间引燃了墙角堆放的干柴。
浓烟呛鼻,火苗迅速窜起。
本就虚弱的我,很快就被呛得浑身无力,瘫软在地。
这时,我听到了陈建军的声音:“林晚秋!”
紧随其后的是邻居们的惊呼和劝阻声:“建军里面都是烟,太危险了不能进去!等拿水桶来再……”
“起开!林晚秋还在里面!”
建军终究还是不顾危险,撞开邻居冲了进来。
只是他没想到,翠莲也摔倒在不远处。
“建军哥,救……”
无需翠莲把话说完,陈建军毫不犹豫地抱起她,看都没看我一眼,直接转身冲出火场。
安顿好受惊的翠莲,在家属院和附近找遍了,都没能发现我的踪影。
艰难爬出的我攥紧车票,靠在冰冷的车窗上,闭上了眼睛。
陈建军,从今往后,你我,桥归桥,路归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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